合砚 2
顾洹之是被鸡鸣吵醒的，摸了下身侧无人，天还黑漆漆的一片，拿起林砚的枕头堵住耳朵继续睡了下去。待到他再醒来，已经是日上三竿了。
“顾兄。”
顾洹之看到林砚进来端了两个碗，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，两个馒头一个鸡蛋还有碗水。
林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没什么好东西来招待顾兄，顾兄将就吃些吧。”说着说着微微低下头不敢看他，因为一看顾洹之的脸，林砚就想到昨天盯着他那事，怕羞红了脸人家笑话他。淡淡补充道：“还有这里是我向隔壁大哥借的一身衣裤，他身形和你差不多大，应该能穿。”
瞧惯了玉盘珍馐的顾洹之不怎么吃过这些农家吃食，不过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，向林砚道谢之后就抓起一个馒头开始啃。
酥松软糯，入口微甜，还不错。至少比他一开始想象的好。
林砚看他吃的着急，以为他是饿了许久，怕他不够吃。
“厨房里还有，我再给你拿个馒头来吧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这些够了。”
顾洹之的确饿了许久，顾不得从小嬷嬷教他的那些礼数，狼吞虎咽，一溜烟的功夫就吃完了。
“这些都是你做的？”顾洹之寻思从他来这里都没有再见到过一个人，未见过他家人。
林砚一边收拾他桌上几个碗，一边回答他：“都是我做的，我一个人住。”
看着林砚端着碗出去的背影，大概是裤子有些短，半截小腿漏在外面冻得通红，刚刚看他收拾碗的手也有些红肿，顾洹之心里顿生慨叹，虽然父亲待他严厉，不叫他沾染平常富家子弟的纨绔气息，但是吃穿上面从未紧过他，而且平日里所接触的都是城中显赫家族的贵公子，一个个恨不得将衣带上挂满玉坠子和挂饰，这两日遇见这人，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顾洹之慢慢爬起来穿上床头的衣服，大小是整好，就是裤子上有两个补丁，倒是不碍事。
林砚端着一个碗蹲在门外头吃饭，一只冻红的小手扒拉着饭碗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馒头。眼睛还看着不远处的竹林子。
“林兄怎么在外面吃饭？”顾洹之有些不解，外头这么冷。
看到顾洹之突然从门里走出来，林砚放缓了吃馒头的速度，回答他：“以为顾兄还要睡会儿，怕吵了顾兄清净。”
其实不止是这样，昨晚上和顾洹之将就挤一张床上，他紧张得大半宿没睡着，那人的胸膛温暖的很，像个小暖炉一样。
“怎会？”顾洹之停顿一下，继续道：“不知林兄可否知道这哪里消息最是灵通，方便我打探路。”
“再过两天有集市，那时候最热闹了。”
还没等顾洹之回答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声：“小砚。”接着，顾洹之就看见一个老大爷提着一顿东西过来，后面还牵了一只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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